九
水流哗哗的流着，气氛降到冰点以下。窗外绿树成荫，热气蒸腾。可是就是那么的冷。冷到皮肤发白，内心麻木。
一梦手握住水龙头，一脸水渍。脸向上扬起，感觉自己似乎已经体无完肤了：“怎么，惊讶？我来这挺久了！”她笑了笑，把散落的头发撩到耳后。
梦蝶，看了她一眼：“你，你作贱自己真的好吗？”一梦沉默许久，看向窗外手里拿着烟：“挺好的，给自己无聊透顶的生活寻求快乐。”最后她失声哑笑，手指掐入自己的手掌。
有点知觉还不算麻木。
梦蝶点了烟卷，双眼通红：“你不是要堕落吗，我陪你啊！”她猛吸了几口烟，把烟头扔了踩在脚下。
一梦扯起嘴角，下巴顶着她的头：“梦蝶，只有你会陪我这样了。”
窗外淅淅沥沥，是下雨了。
夏季的雨季来得快，但会留下那股闷热的水汽在空气中蒸腾。化成眼泪，汗水。一起不见掉，不见去。
只会留下那层痕迹。
那天晚上，一梦看着身边熟睡的梦蝶，心底传来闷声敲击。电话忽然震动了几下。
“喂，有事？”一梦披着衣服，到阳台拿着啤酒喝着。
“我妈她不愿意，她不让我娶你。”
“是吗，我又没有叫你娶我，干嘛搞得我喜欢你一样，一定要嫁给你。”
“是吗，那是我多想了。”
最后他挂了电话，通话时间1:42分钟很短。梦蝶脱掉外套，像蝴蝶一样，像蝴蝶一样。
“我没有牵挂了，我没有寄托了。没有了，都没有了。我是一个自由的人儿。”
一梦从床上起来，着眼窗外。
灰蒙蒙的雾，灰蒙蒙的天。房间里安静的出奇，梦蝶笑了笑，心里想着，你自由了。
可惜。
当她捡起外套，看着楼下。鲜红的蝴蝶在跳动着。
她说过。
“我要走了，要走了。”
“这世界啊，不留恋了。”
此时此刻，她支离破碎的躺在干掉的血泊中。
梦蝶靠着栏杆，无声撕喊哭号。大雨下了，干净了。
南柯被关在房里，心脏搅在一起。
庄周带着梦蝶，一起把她埋葬。放着她最爱的玫瑰。
隔日夜里，飞机场。
梦蝶的电话很快就被接通。
“庄周，我去国外不回来了。我们就散了吧。”
庄周满脸通红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：“你不要和我开玩笑。”
梦蝶拉着行李，走失在暮色中：“真的，没有骗你。我要走了。不会回来，带着一梦的还有我的一切。”
“今天不是愚人节。”
“好好的，这个电话不会通了。”
最后她把卡扔进垃圾桶里。
下雨，不大不小。
好像没存在一样，可惜处处都有痕迹。
像雨吧。
只是梦一场，梦醒了。一起做梦的人却不在了。
她没有回头，消失在形形色色的人群里。
这一去，便是六个春秋轮回。
这一去，便是六年。
只记得那时少女青葱，少年潇洒。
最后的这一切啊！
只不过是梦一场。
庄周梦蝶，南柯一梦。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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